木心《從前慢》,劉胡軼《從前慢》作者木心的故事
木心《從前慢》,劉胡軼中國好歌曲《從前慢》作者木心的故事
中國好歌曲學員劉胡軼根據木心先生的作品譜曲的《從前慢》在《中國好歌曲》第二季出現後,迅速成了很多人手機裏循環播放的一首歌,直到它走上更大的平臺——春晚。2015年羊年春晚劉歡唱了這首《從前慢》讓劉胡軼的這首歌更是大紅大紫。
不過令我們想起的還有另一個人,那就是這首《從前慢》歌詞的原作者,木心先生。
木心,中國當代文學大師、畫家,在臺灣和紐約華人圈被視爲深解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英和傳奇人物。木心1927年生於浙江桐鄉烏鎮東柵。本名孫璞,字仰中,號牧心,筆名木心。畢業於上海美術專科學校。1982年定居紐約。2011年12月21日3時逝世於故鄉烏鎮,享年84歲。
木心先生代表一個失落再也無法復原時代的遺聲冤曲,和那段往事附帶芸芸衆生的生活起居,人文態度,以及年代命運主導下獨一無二的中國文人敘事方式。有讀者對木心先生的評價是“他是畫家,不是作家,因爲他的文字,生生就是一幅畫”。
以下是木心《從前慢》的原文:
記得早先少年時
大家誠誠懇懇
說一句 是一句
清早上火車站
長街黑暗無行人
賣豆漿的小店冒着熱氣
從前的日色變得慢
車,馬,郵件都慢
一生只夠愛一個人
從前的鎖也好看
鑰匙精美有樣子
你鎖了 人家就懂了
分享署名“Echo”的網絡作家寫的一篇關於木心的文章:慢的不是從前。
最初聽到《從前慢》要上春晚了,心情有些複雜。倒不是醋溜溜的複雜,而是一種夾雜了擔心的複雜——我怕此後大家一提到木心,就極爲熟稔地說:“喔,木心啊,就是那個寫《從前慢》的嘛。”如此固化,真是錯看了木心。
“《從前慢》不甚好。”這話我曾對一位舊友說過,他聽了只告訴我點到爲止即可。既然如此,我便將後一句“雖不甚好,但還是喜歡的。”刪掉不再發送。畢竟後一句比前一句更容易讓人誤會,而我又是那嘴拙心怯的人。
雖說“好”與“喜歡”都是主觀判斷,但在高舉客觀理性的世代中,一個“好”字只是開始,而“好”的生產過程纔是真正被需要且有意義的部分;“喜歡”則不同,它一出口就是終結,偶爾碰上有人問個爲什麼,甩對方白眼也是理直氣壯的:“我就是喜歡,這是我自由,怎樣!?”
《從前慢》裏頭好的是“慢”而不是“從前”。有趣的是,你若尋着“慢”來讀,便會明白原來“慢”也只是個美麗袋子,珍貴的還是它裏頭的東西——那些關係中的誠懇、知足、接納、閒適與體諒。
“說一句是一句”是誠懇;“清早上火車站 長街黑暗無行人 賣豆漿的小店冒着熱氣 ”描得是少的離開,暖的吃食,以及知足的日子;“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、馬、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”說得是人與人之間的愛,那種完全接納彼此、帶有堅守勇氣的愛;“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,人家就懂了”嘆得是閒適與體諒,人與物之間有溫度,能傳遞的那種,領受的人暖着後能生出柔軟的體諒來。
《從前慢》中的“慢”是美好的,我們只能與之片刻相擁,卻無法一直佔有,不論現今還是從前,我們站在這頭,瞥見到“從前”殘留些的“慢”的形象,但心裏要清楚,那只是形象的皮毛,不是“慢”自身。
所以,“慢”前冠了“從前”二字真是可惜。